酒量这东西,大概也像运动员的基本功一样,但凡有一日懈怠,就不进则退。

    养病这段时间滴酒不沾,周扬只自己灌了一口,又举杯敬了一圈,脑子就有些晕晕乎乎了。

    等金大中提着大包小裹的烤串辣爆下酒菜回来的时候,他已经和李柠勾肩搭背称兄道弟。

    酒是最能沟通男人之间感情的东西,尽管可能只有可怜的那几十分钟。

    “我干了,你随意。”

    门牙已经失去把儿门的功能,各种各样劝酒的话,没经过大脑便吐出来。

    几杯啤酒下了肚,酒桌前的男人都小脸微醺,滔滔不绝的谈天说地。

    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窗子外边的灯火招展已经替代了余晖落日。

    脑仁有些疼,干呕几声清清嗓子,等喝了两大杯水才舒服不少,他披上外套从沙发上坐起来,茶几上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半包烟,从里边抽出一根没被酒水浸湿的塞到嘴里,打着。

    抽了几口之后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,望下去。

    吸着冷气好好拍拍脑门,他又喝断片了,丢人丢大了。恍恍惚惚记得自己搂着李柠的脖子喊哥,把酒递到金大中嘴边喊他中哥给个面子。

    好像自己后来还吐了,应该是有人帮他收拾过,还是个女人,肯定不是程方圆,他不知道自己做没做啥不和谐的举动。

    最为一个酒场上经验丰富的场面人,他晓得一个最朴素的道理,喝酒断片不可怕,可怕的是有一堆能在醒酒后帮你回忆的狐朋狗友。

    他愣神的功夫,烟已经快烧到手指了。

    门外边响起嘀咕声,“周先生醒了没有?”似乎是董齐。

    又是一道女声,“刚才我来看的时候,还睡着。”

    “叫醒吧,马上午夜了,程女士那边已经打电话问过好几次了。”

    周扬清清嗓子,哑声道,“早醒了,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董齐和冯安应声进门,关心道,“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。”

    周扬万分肯定自己应该是吐了,只能故作不知,背对着他俩,仰头扭到窗子外边,问道,“都安排妥了?”